第12章 第十二章:僧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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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文为架空故事,所提到的国家、宗教与习俗均为虚构,切勿与现实对号入座

  

  

   “喂,你在那儿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胡绍军见蓝天明时不时地望向病房四周,忍不住问道。

  

   “我在找隐藏摄像头,”蓝天明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寻找着,“他们肯定在录什么电视整蛊真人秀节目,估计就是在吓唬吓唬我们玩而已。”

  

   “啊?会是这样吗?”卢志伟问道,“那他们玩的也太大了,还把我的头都剃了,等回去我同学非把我笑话死不可。”

  

   “就是啊,这要是电视上播出来让我们班的女孩看到了我就要社死了,以后还怎么追他们。”祁阳斌的脸上同时出现了担忧与痴汉这两种表情。

  

   “所以一定得把摄像头找到才行,不然我们就糗大了。”蓝天明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卢志伟和祁阳斌听罢也开始环顾房间,寻找根本就不存在的隐蔽摄像头。胡绍军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试图从轮椅挣脱出来。孙鹤鸣看着卢志伟他们,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而一旁的小石头则想到:“呵,要是真的是整蛊节目的话,那八成就是在整我吧。”

  

   龙沐轩被推出去后,留在病房里的孩子们陷入惴惴不安的情绪,蓝天明、祁阳斌和卢志伟还在寻找着可能成为救命稻草的蛛丝马迹。胡绍军时不时地还在做无用的挣扎,或者冲着门外叫骂着。孙鹤鸣则是一副认命了的架势,而小石头依然还在尝试着从朱正焱那里套话。

  

   “听着,朱……你叫朱正什么……那个字怎么读来着……”小石头看了一眼朱正焱胸前写着名字的胶布,“……朱正三火?”

  

   “你别乱改我名字!”朱正焱喊道,“我叫你四石你愿意吗?”

  

   “我的朋友都叫我小石头,要不然我……”

  

   “我管你呢!”朱正焱不依不饶,“全怪你这个混蛋,每次都是莫名其妙地跑出来搅合了我们的好事,这次还打我!自己作死不够还拉我当垫背,你去死吧!”

  

   “什么叫‘莫名其妙’?不是你们发短信给我让我去地铁站找你们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去了?你的那个什么‘煜哥’和另一个家伙呢?”

  

   “什么短信?我才没找过你,‘煜哥’让我去那里是为了……”朱正焱说到这里停住了,“跟你说了也白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个小武僧推着被“祝福”后的龙沐轩走了进来,坐在轮椅上的龙沐轩扭动着身子,被全包头套包裹成了一个白色圆球的脑袋也不停晃动着,并凑到自己的肩膀上不断摩擦着,还断断续续地发出沉闷的呜咽声,看上去他此刻十分的难受。

  

   “我去!逗我吧?!”蓝天明惊呼道。

  

  

   “请各位保持镇定,不要惊慌,接下来请祁阳斌同学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带你接受‘祝福’。”

  

   “啊?我?为什么是我?”祁阳斌显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望向隔在他和龙沐轩中间的胡绍军与卢志伟,“明明前面还有人呢。”

  

   不过没有人打算回答祁阳斌的质疑,两个小武僧直接走到祁阳斌的身边,解开他的轮椅轮子上的锁,把他推了出去。在路过龙沐轩的身边时,祁阳斌看到了龙沐轩裆部佩戴的上锁的禁欲护具。

  

   “等等……连小鸡鸡都锁住吗?不要啊,这么锁上了我以后可怎么……”

  

   随着病房的门一关,祁阳斌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其他孩子盯着龙沐轩,全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蓝天明才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真的是他吗?是不是其他僧奴假扮的?”

  

   “龙沐轩?龙沐轩?你是龙沐轩吗?”卢志伟探着头对龙沐轩喊道。但龙沐轩依然只是不停地挣扎呜咽,对卢志伟的呼唤没有任何回应。

  

   “别白费力气了,他根本听不见你说话,”孙鹤鸣说道,“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见,更没法跟你说话,不过这肯定就是他。”

  

   “我们……我们都要变成这个样子吗?”卢志伟看着龙沐轩的样子,已经快要被吓哭了。

  

   “不一定,僧奴的束缚方式不是统一的,不会都戴这种头套,也可能是……”

  

   “我不是在问这个啦!”卢志伟有点崩溃,“我是说……我是说我们一会儿都会像他这样把五官全都堵住?就没有个什么折中的办法吗?这……这还怎么活……他们不可能让我们永远这样对不对?”

  

   “他们会的,”孙鹤鸣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你以为圣教都是虚张声势吗?他们的花招多着呢,那些戴着小和尚小僧奴脸上的口罩胶布什么的可不是普通的东西,那都是特制的,只要戴上了就永远别想摘下来。”

  

   “这不可能!我才不信!”蓝天明也已经吓坏了,“你……你也是电视台派来混在我们中间的吧……我们怕了行不行?整蛊结束了,快点停下吧。”

  

   “信不信由你,很快我们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孙鹤鸣又看向龙沐轩,“你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扭来扭去的吗?那些禁锢在他脸上的东西现在正在慢慢和他的头融合到一起,以后那头套就要取代他的五官变成他的脸了,一辈子都要戴着,那滋味绝对不好受。这也只是寺庙里的各种秘术的冰山一角罢了,不过没关系,”孙鹤鸣像是自嘲一样的哼了一声,“很快我们就都要见识见识了。”

  

   “你别说了……别说了……”卢志伟眼泪都流了出来,“早知道这样我肯定不会打小抄的,挨多少顿揍也比这强啊……”

  

   “操!快他妈放我出去!”胡绍军也再次对着门口叫骂起来。

  

   看到龙沐轩被束缚起来的样子,小石头也被吓得不轻,额头上甚至不觉渗出了汗水,他立刻转头看向朱正焱,“小子,你现在看到了吧,现在这种情况不是闹着玩的,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赶快告诉我。”

  

   “不可能……‘煜哥’一定会救我的……”朱正焱脸色苍白,但还在嘴硬,“……我才不会变成僧奴的……”

  

   “你说的那个‘煜哥’该不会是高煜文吧?”胡绍军突然插嘴说道,“那小子说的话你也能信?你是有多傻?”

  

   “不许你说我们老大的坏话!”

  

   “小军,你认识他的那个什么‘煜哥’?”

  

   “我在街机厅那里见过他和他的朋友几次,什么‘老大’,就是个仗着他爸爸是议员整天胡作非为的混蛋,要是没有他爸爸我估计他就是个废物。”

  

   “哼,那又怎么样?我们老大的爸爸就是有这个能耐,再过一会儿他们一定会放我走的,你们就尽管留在这里当僧奴好了。”

  

   “你神气个什么劲儿,人家的爸爸是议员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胡绍军鄙夷地看着朱正焱,“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瞎胡闹,惹了大货以为自己能和他们一样平安脱身吗?你以为他们跟你玩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捅了娄子后方便拿你当垫背的。”

  

   “你住嘴!”朱正焱仿佛是被说中了心事,“我们老大最讲义气了!他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他讲个狗屁的义气,他和那个叫杜枫明的混蛋在我们那片儿名声早就臭了,你跟他们俩玩整个就他妈是一傻子,一头蠢猪!”

  

   “你滚开!滚开!滚开!”朱正焱把头一扭,再也不看胡绍军和小时候,胡绍军还想继续骂下去但是被小石头制止住了。

  

   “行了,你别添乱了!”小石头制止道,“我这还等着他告诉我那个什么‘煜哥’到底下了什么套呢。”

  

   “我才不会告诉你,你去死吧!”朱正焱看都不看他。

  

   “告诉你又怎么样呢?反正还不是要变成这样……”胡绍军看了一眼身边依然在挣扎呜咽着的龙沐轩,脸上愤怒的表情逐渐变成了悲伤,甚至也红了眼圈,“……我们已经逃不出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去他妈的……”

  

   祁阳斌被带出去的时间要比龙沐轩长一点,等到他被推回来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马上去看他的脸,或许是希望证实到他受到的“祝福”并不像龙沐轩那样完整,但他们都失望了:虽然没有被戴上全包头套,但祁阳斌的五官还是无一幸免地全部被封住了,他的眼睛被一条白色的宽胶布贴上,嘴巴上则被两条白色胶布交叉着贴上了一个巨大的“X”,而他的两只耳朵也被两块剪成正方形的白色胶布封住,并用细条的白色胶布又交叉成了“X”的形状贴在了外面。他的鼻子露在外面,但大家也都能看出来他的鼻孔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由于不像龙沐轩那样包裹的那么严实,所有人都能从他那微胖的脸型判断出这就是祁阳斌本人,而且大家还第一次从他的头顶上看到了戒疤。至于乳头、肚脐上的胶布、白色的拳头形状的手套和胯部的禁欲锁,祁阳斌一样都没落下。

  

   “呜呜……呜……”和龙沐轩一样,被困在轮椅上的祁阳斌扭动着身子,晃动着脑袋,试着用肩膀去摩擦自己的脸颊,只不过他的呜咽声听着就很慵懒,和他刚才还能开口说话时的语气倒是没差太多。

  

   “接下来即将接受“祝福”的是卢志伟同学,请不要紧张,尽量放松。”

  

   卢志伟从刚才看到龙沐轩的样子后就吓得直哭,被推出去的时候已经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其他没有被点到名字的孩子虽然暂时松了口气,但也只不过是陷入时间更长的恐慌中。又过了差不多三十多分钟,卢志伟也被送了回来,他的整个脑袋都被一圈一圈的胶布十分工整的缠着,一寸皮肤都没露出来,两道胶布在他原本是嘴巴的位置也交叉缠绕了一下,成了一个“X”形状的状态。这副模样同样让人难以相信他就是刚才那个长着两颗兔牙的调皮小鬼。而还没等大家对卢志伟的下场发表什么意见,蓝天明也被带走了。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咋咋呼呼的蓝天明在被推出去之前还在不停尖叫着,不过大家都明白,过一会儿他就再也没法这样不停吵闹了。

  

   “孙鹤鸣,我问你,”小石头说道,“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如果惩戒中心抓错了人,他们会怎么处理?”

  

   “没听说过,”孙鹤鸣说道,“实际上对惩戒中心来说,已经经过剃发的孩子被送进来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除了经过“祝福”变成僧奴以外,根本不会有第二个结果。所以就算以前有过抓错的人,估计也只是将错就错罢了。”

  

   “什么?这怎么行?凭什么这样的不分青红皂白啊?”小石头再次急得大叫起来。

  

   “小石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冤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胡绍军问道。

  

   于是小石头将春假期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包括带着吴晓炎和陈子默偷偷溜进街机厅后遇到高煜文他们三个,看到吴晓炎被欺负后拿弹弓打碎了玻璃后触发了防盗警报,以及和吴晓炎回家之后收到了短信去车站赴约结果被抓到惩戒中心的全过程。

  

   “嗯……这样……那事情不是很明显吗?”胡绍军说道,“那三个混蛋估计就是去街机厅里偷东西的,你把警报弄响了老板肯定会报警,这下子警察肯定会去找他们。那个高煜文家里估计提前知道了什么情况,他爸爸应该是使了什么手段,然后高煜文想办法查到你的手机号,一边发短信把你骗出来,一边唬着那头笨猪也到车站,等你俩一见面惩戒中心的人就把你们抓走,这样他们偷东西的罪名全都甩给你们俩了。”

  

   “我估计也是这么回事,关键是没有证据,”小石头气的瞪了一眼朱正焱,“这个小混蛋这么嘴硬,真是气死我了,说起来那个视频好像还是他要录的。”

  

   “我就录了怎么样?回头等我出去了立刻就把那视频发到网上去,我看你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呦呵?你个小王八蛋还想着出去呢?还没听出来吗?你就是个替死鬼,都被卖了还在给人数钱,”胡绍军看了看左右两边被包裹着不断挣扎呜咽的龙沐轩和卢志伟,“我告诉你,他们俩现在的下场就是一会儿我们的下场,到现在还这么自信?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仨就他妈是一群害人精!祸害别人还不够,现在都开始祸害自己人了,高煜文和杜枫明这会儿肯定笑死了,他们八辈子都见不到你这么一个蠢猪!”

  

   “不会的!煜哥会救我的!”朱正焱被这一番辱骂戳中了心中最深担忧,装腔作势出来的自信终于撑不住了,他先是用发颤的声音嘟囔了几句,“他会救我的……会救我的……会救我的……”最后他终于绷不住哭了起来。

  

   一旁的小石头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不甘心,但是眼下的情景正让他渐渐意识到,那个最让他感到绝望的结局似乎正在慢慢朝他逼近。他又看了看已经被“祝福”过的龙沐轩、祁阳斌和卢志伟,即便他们被束缚后不停挣扎的模样就在他的眼前,他也依然无法相信,自己就要变成他们这样,被封住五官,包住双手,穿着禁欲裤度过一生吗?

  

   很快,蓝天明也被送回来了,他的模样变得有些滑稽,两块正方形的胶布贴在了他的眼睛上,每一块胶布上还用两道更细的胶布交叉着贴成了“X”型,就和封住祁阳斌耳朵的胶布的贴法是一样的。他的耳朵被两块正方形的胶布贴住,嘴巴外面除了缠绕上整整圈宽胶布之外,还被额外贴上了一块更宽大的长方形胶布,这块的大小和口罩差不多,直接就把嘴巴和鼻尖一起封住。讲道理,这些胶布在蓝天明的脸上贴成了实在是有点搞笑,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了。而广播也宣布了下一个即将接受“祝福”的孩子,是孙鹤鸣。

  

   两个小和尚走到孙鹤鸣的身边时,孙鹤鸣什么都没说,挺直了身子,微微昂着头,抿紧了嘴唇,双眼有些泛红。小石头能看出来他实际上十分紧张,似乎是想保留自己作为一个感官健全的孩子最后的尊严。。

  

   “还他妈挺有骨气的……”等孙鹤鸣被推出去后,胡绍军轻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竟然有了点欣赏的意味。

  

   发呆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小石头感觉没过多久,孙鹤鸣就被送了回来,乍一看他和龙沐轩一样被一副棉质的全包头套包裹住了整个脑袋,但当他被送回小石头身边时,小石头才看清,在头套的外面,孙鹤鸣还被戴上了一副白色的眼罩和一副面罩,眼罩的绑带直接绕在脑后,并用一块胶布贴在看后脑勺上,而蒙在他口鼻处的面罩不像口罩那样是用绑带固定在头上,而是用细线在脑后缝在一起,看上去就和动画片中三昧童子经常佩戴的那种蒙面巾差不多,一些古装剧里出现的小和尚角色往往也戴着这样的蒙面巾。和之前几个被送回来的孩子相比,孙鹤鸣的挣扎幅度小很多,也只是偶尔才发出几声呜咽,但是小石头能听出来,他此刻正在强忍着极为剧烈的不适,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发出的“呜呜”声听上去也很痛苦。而另一边,胡绍军也被推了出去。

  

   “你们他妈的别得意,当了僧奴我照样要弄死你们,你信不信我……”从走廊里传来的胡绍军的叫骂声十分突兀地停止了,小石头知道他十有八九又被弄昏了。现在病房里只剩下小石头和朱正焱还能交谈,朱正焱刚才哭了一会儿后,已经半天都没做声,小石头已经不指望他说出真相了,但过了一会儿,朱正焱却突然开口了。

  

   “那个……煜哥那天晚上让我去那里,是因为他告诉我那里有人可以帮我们把偷来的游戏币换成钱……”朱正焱用小石头从没听过的像是承认错误的语气说道,“……可是我真不知道是谁发给你的短信,可能……可能是有其他人把我们举报了,因为你砸了游戏厅的玻璃,他们要把你也抓走,这才给你发短信,让你也去那里,好把咱们俩一起抓回来……”

  

   “这怎么可能呢?”小石头反问,“要是他们真的想抓我,直接去晓炎的家里抓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让我跟你一起被抓?你就那么相信你的‘煜哥’吗?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可是煜哥一直对我挺好的……”朱正焱有点委屈地念叨着,“在学校里没几个人愿意理我,就煜哥和阿枫哥愿意跟我玩,有好玩的事情时愿意带上我……他……他怎么可能坑我呢……要是连他们都坑我……那……那……”说到这里时朱正焱忍不住又抽泣了起来。小石头看他那伤心的样子,想了想说道:“那个……行吧,我相信你不知道短信的事儿,那要是这样,我得给你道歉,那天晚上我真的气急了,才打了你,这是我不对。”

  

   “你打的可疼了,还打我脸……”朱正焱还是很委屈的样子。

  

   “是啊,可是……谁让你们非要欺负晓炎呢?大过节的我们仨本来想好好出来玩一下,结果连续两次都因为遇到你们扫了兴,还都是主动挑衅。尤其是第二次,要是你们没欺负晓炎我们仨也就权当没看见你们,可你非要录什么破视频,。我告诉你,我跟晓炎我们俩可是……”

  

   “我知道,你跟那个什么晓炎,还有那个穿着校服戴着白帽子白口罩的家伙,你们仨应该是好朋友是吧,而且一定是那种比我跟煜哥和阿枫哥更好的朋友,我们欺负了你的好朋友,所以你想找我算账……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他们俩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真好啊……”

  

   朱正焱的这一番话让小石头彻底无言以对,他唯一意识到的是,似乎同样被高煜文陷害了 的朱正焱好像根本没办法帮他洗清冤屈,或者说,在惩戒中心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洗清冤屈。成为僧奴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命运,于是他想了想说:“那这样吧,看来我们都出不去了,都要一起当僧奴的,那以后你就把我当你的好朋友,行不行?”

  

   “你现在当我的朋友又不能救我出去……”

  

   “嘿!你什么意思?交个朋友这么可以这么势利?”小石头刚刚缓和的情绪又被朱正焱给激怒了,“难怪学校里都没人想理你!”

  

   “你管我……”朱正焱有气无力地低声说道,两个人把头一扭再也谁都不理谁,但没过多久,他又好像听到朱正焱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了一句:“谢谢……”

  

   终于,胡绍军也被送回来了,他毫无生气地瘫坐在轮椅上,既不挣扎也不做声,看上去还没有醒来,他的眼睛和耳朵被一整圈加宽加大的胶布缠绕了一圈封住,从额头到鼻尖都被白色遮住了,他的嘴巴也被一条白色胶布封着,原本那张满是凶相的脸现在只剩下被堵住鼻孔的鼻尖露在外面。而广播中这次点了朱正焱的名字,两个小武僧准备将朱正焱推走的时候,朱正焱又一次大哭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当僧奴……求你们了……救救我……煜哥快来救救我……煜哥……”

  

   小石头听着朱正焱最后的哭闹声消失在走廊里,又忍不住探口气。他环顾周围,意识到整个病房里除了他成了唯一一个还没有被束缚五官和双手的孩子,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和压迫感笼罩在他的新头。明明在几个小时之前,病房里还坐着一群精力充沛叽叽喳喳的小男孩,但是眼下他们被封住了五官和双手,虚弱的坐在轮椅上,失去了原本的相貌,一边缓慢地挣扎一边发出谁都听不懂的呜咽,并且互相之间也无法交流。小石头感觉这仿佛就像是他们原本带着鲜明个性的灵魂已经被夺走了,眼下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又一个被封印起来的,靠着本能行动的皮囊。更可怕的是,小石头知道,自己也将变成这副模样。

  

   “终于还是没逃过……”小石头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道,他知道一来屋子里没有人能听见他的话,二来他也没多少机会开口讲话了,“不知道晓炎和子默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要是知道我被抓走了,不知道要多伤心,尤其是晓炎,要是激动起来又要做什么傻事了,说不定会和子默吵架呢……唉,要是能再看看你们俩该多好啊。”

  

   终于,朱正焱也被送了回来,和龙沐轩、卢志伟和孙鹤鸣一样,他的整个脑袋都被包裹成了一团白色。等他被推到小石头的身边时,他才看清,龙沐轩的整个头都被医用绷带包裹着,像个伤员一样,而在绷带外面,他还戴上了一张套头式的白色绑带棉口罩,口罩表面用细线缝了两条对角线,交叉在一起成“X”型,绕在脑后的绑带延伸进了绷带的缝隙里,被绷带包裹了起来。朱正焱是几个孩子里被送回来时挣扎得最厉害的,呜咽的声音中似乎透着极大的悲伤和不甘。

  

   “好了,石磊同学,让你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将对你进行祝福,请做好准备。”

  

   小石头自嘲地撇撇嘴,看来只能这样了,两个小武僧来到了他身边,开始解开他的轮椅上的锁,吴晓炎最后一次环顾了一遍周围那些被束缚着的孩子,默默想着:“唉,最后一个出去也不怎么样,都没人跟我告个别什么的……”

  

   两个小和尚推着小石头的轮椅穿过走廊,走进电梯里。电梯朝上走的时候小石头还是忍不住说道:“估计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信,但我可是被冤枉的。你们一年要抓来多少人啊?他们是不是也都像我一样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是我这说的可是真的哦。”说着他看了看站在他右边的小和尚,那小和尚的嘴巴虽然没有被封住,但是眼睛却被绷带缠绕着,耳朵也被似乎是蜡块的东西堵住,显然,小石头说的这些话他都没听见。

  

   “算啦……当我没说。” 小石头故作轻松的说道,但实际上,虽然他此刻没有像卢志伟或者朱正焱那样大哭大闹,但心里也是十分紧张,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电梯停了,小石头被送进了度化室,在被带到房间中央的操作台旁边时,他看了看四周那些被酥油灯的烛光映照的十分明亮的金色装饰,站在房间四角的小武僧们,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度化室中的广播依然在播放着佛乐,而在刚才为龙沐轩和其他六个孩子进行“祝福”仪式的小缚师正在三昧童子的金身像前跪拜着,他依然是叩首三次,然后来到了小石头的身边。小武僧像之前对待其他孩子先放低了小石头轮椅的角度,让他半躺下,然后又一样给小石头的腰部,大腿,大臂处加装了更多镣铐,又将他的项圈固定在轮椅上让他无法转头。小缚师和小武僧再度互相双手合十行礼告别,这次负责将小石头带来的小武僧之一还能开口,似乎是刻意压着自己的声音一样对小缚师说了一声“阿弥陀佛”。送走他们后,小缚师看了看小石头,二人目光相对。

  

   “喂,小师傅……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吧?”小石头刻意看了一下小缚师的耳朵有没有被堵上,确认没有之后,他马上继续说,“听着,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是被冤枉的,有人陷害了我,你们哪怕先等几天,给我点时间找我肯定能找到证据行吗……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倒是听一下啊?”

  

   只可惜,小缚师根本没有理会小石头的话,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便转身回到了三昧童子金身像的供桌前,依然是挑选了几个小紫檀木盒,双手捧着回到了操作台。小缚师先是双手合十对小石头微微鞠躬行了一礼,口中轻声呜咽了几声,随后再次拿出一块全新的干净手帕,喷上散发着奇香的溶胶剂后擦拭用手扶在了小石头脑袋顶上的胶布上,站在度化室四角的四个小武僧再次开始诵经,小石头的“祝福”仪式此刻正式开始。

  

   等到溶胶剂将小石头脑袋顶上的胶布浸透后,小缚师伸手将其撕掉,露出了头顶上的六个戒疤。随后他再次拿出另一块手帕,喷上了清洁喷雾后擦拭着小石头的脑袋和脸部,小石头皱着眉,感觉这喷雾擦在脸上有点痒,但脖子被固定住了无法躲避,他只能任凭小缚师摆布,“喂,你轻点……嘿……你……你戳到我眼睛了……”

  

   擦拭结束后,小缚师打开木盒与工具箱,开始将他选择用来束缚小石头五官的物品一一摆在桌子上,小石头没法转头,只是用余光勉强看到了塑封包装的白色口罩,上面好像还有金色的花纹什么的,他觉得那可能是印在包装上的吧。另一边,小缚师已经开始拆开“菩提果”的包装,将“菩提果”握在了手里。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小石头看到小缚师拿着“菩提果”转向自己凑了过来,知道自己即将真的被束缚起来,“我是冤枉的!你好歹听我说一句啊……喂……你别捏我的鼻子……唔……呜嗯……”

  

   和对待之前的孩子一样,小缚师一把捏住小石头的鼻子,又把“菩提果”塞进了他张大的嘴里,小石头本来想把“菩提果”吐掉,但是他的舌头刚刚抬起来便粘在了上面,并感受到了一股特别强烈的类似柠檬的酸酸的味道。小石头想起来了,在被送到惩戒中心之前他的嘴巴里也曾经塞进过类似的东西,只是这里的味道更酸,还没过几秒,小石头便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像是吃了很多的菠萝一样,感到有点刺痛,随后就变得麻木了,而自己的口腔中接触到“菩提果”的部分都紧紧地粘在了上面。小缚师用和之前同样的方式将挤满了凝胶的塑料牙托装在小石头的牙齿上,在注意到小石头缺了一颗牙后还故意多挤了点凝胶在上面,然后用牙托将小石头的牙关锁死。小石头感觉随着自己的牙关咬紧后,口中那一团粘稠的“菩提果”也被挤扁,并填满了他口腔中的空隙,就连刚刚勉强还能动的舌头都被半融化的菩提果彻底包裹。固定好了牙托后,小缚师又按照惯例将两颗小的菩提果塞进他的后槽牙与两腮间的空隙中,调整他的脸型。强烈的粘合感充斥着小石头的口腔,他感觉自己就像吞下了一大坨强力胶,口中的肌肉都被固定住,无法再做出吞咽或者张嘴等任何动作。当然,封嘴的工序还没彻底结束,小缚师扯下一段胶布,用双手抻平朝着小石头的嘴巴凑了过来,小石头下意识地想要转头躲开,但是他的项圈被固定在轮椅上,无法做出转头的动作。更何况,现在就算没有胶布,他的嘴巴也已经不能讲话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缚师把胶布贴在他的嘴上,并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抚平。

  

   “嗯嗯……嗯呜呜呜……呜呜……”随着一大片粘稠的触感在他的嘴唇上蔓延铺开,小石头的嘴巴被彻底封死,他的口腔被塞满,牙关被锁死,嘴唇被封住,现在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嘴唇就像愈合的伤口一样长在了一起。“糟了,不能说话了,这下没法给自己辩解了……”意识到这种处境的小石头终于感受到了一些绝望。“呜呜呜!呜呜嗯!呜呜呜嗯嗯呜呜呜呜……”他拼命地尝试着想要再说点什么,但为时已晚,除了像现在这样毫无意义没人能够听懂的呜咽声,他的嘴巴已经再也发不出任何其他的声音。

  

   小缚师继续扯开一段胶布,在小石头看来他的动作似乎很轻快甚至有点享受,一点也不像忙活了一天的样子,正当他在想是不是他正在庆幸已经到了最后一个人去“祝福”时,小缚师两只手拉抻着刚刚裁剪下的那一条胶布再次搜了过来,慢慢地将胶布凑近他的眼睛。

  

   “呜呜!呜呜!呜呜!”小石头徒劳地呜咽着,再次因为无法摇头躲避,而任由那一块胶布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完全遮蔽自己的视野。一片漆黑之中,他感觉到小缚师的双手隔着胶布在他的眼皮之上抚平着。就这样,小石头被永远剥夺了视觉。

  

   失去了视力后,小石头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和绝望开始滋长,这下他完全不知道小缚师接下来还要对他做什么,并真正品尝到了任人宰割的滋味。小石头下意识地想咽一口唾沫,或者像以前习惯的那样用舌头舔一舔自己门牙那里的豁口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但马上就意识到,眼下他连这都做不到了。随后,当感觉到轮椅靠背突然继续下降并直接放平的时候,小石头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但这声惊叫还是被闷在了嘴里,成了透过胶布传出来的一声沉闷的呜咽。

  

   小石头仔细听着周围的一切,他好像听到了脚步声,感觉小缚师好像暂时离开了操作台,又返了回来,打开了什么东西,引发了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正当他奇怪的时候,他感觉到小缚师把两颗细小的硬物塞进了他的鼻孔。那东西似乎散发着什么气体,小石头先是感觉鼻子像是进水了一样一阵酸麻,又被他散发出的湿润的气体弄得一阵鼻痒,他此时感觉鼻子正处在想要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的阶段,顿时觉得十分难受。他又拼命的呼气想要把这两个东西呼出去,自然是没有效果,而度化室中充斥着的酥油灯散发出的异香也在转眼间消失了,想必这就是寺庙中用来剥夺嗅觉的物品,就在刚才小石头也在祁阳斌和胡绍军的脸上看到过这东西。小石头一时有点担心同时被封住嘴巴堵住鼻子会不会憋死自己,不过用力的呼气几次,小石头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没有受到影响。

  

   还没等小石头适应鼻孔中的异物,他就感觉到小缚师开始调整他脑袋下的金属轮椅支架,随即头部被迫转向了右边,他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便又感觉到了一颗硬物塞进了自己的耳朵,这一次小石头能确定这一定是一颗无线耳机,因为他能听见一阵无线电杂音一样的声音正从那物体中穿过来。随后小石头又感觉到他的耳廓先是涌进一团冰凉的凝胶,又被灌入了一团温热的液体。“呜呜呜!”小石头被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又感觉到小缚师好像在用什么工具让这两股液体更好地融合均匀。“是蜡油吗?”小石头回想着电梯里那个耳朵被蜡块封住的小武僧,顿时明白了小缚师正在用同样的办法把耳机封在自己的耳朵里。很快,他感觉耳廓里的液体已经变冷变硬。他的左耳也几乎只能听见耳机中的杂音。这时,他的头又被支架转到了另一方,另一只耳朵也被用同样的方式封了起来。终于,随着轮椅靠背缓缓抬起,小石头意识到广播中播放的佛乐和房间四角小武僧的诵经声音全都消失了,他能够感知到的只剩下从无线耳机中传来的低沉而又稀碎的杂音,以及自己的呼吸声和呜咽声。就这样,小石头的五官全都被封住了,此刻的他完全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

  

   “呜呜……呜呜……”黑暗中小石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慌过,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和周围的一切隔离起来,再也无法通过自己的五官感知到任何事情,仿佛被关进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牢笼一样。正在这时,他又感觉到一块湿漉漉的棉布蒙在了自己已经被封住的口鼻上,棉布两边还有两套细绳紧紧地挂在了他那被蜡封住的耳朵上。小石头知道了,这是小缚师正在给他戴上口罩。这种口罩蒙在脸上的感觉和陈子默送他的那副白口罩完全不同,小石头觉得这口罩虽然也应该是棉布做的,但是弹力却出奇的好,刚刚蒙到脸上的时候仿佛只是一个给幼儿园小朋友的尺码,但是当挂耳绳勒到耳朵上后,整个口罩便被拉抻的铺开。小缚师稍微拽了拽口罩的边缘,这口罩便直接包裹住了小石头的大半张脸,从鼻梁一直到下巴以及两侧的脸颊被紧紧地包裹起来。这口罩勒的很紧,小石头感觉仿佛有一只手用力捂在口罩上,虽然口罩还算厚实,但是在紧绷着的状态下小石头的鼻尖轮廓还是凸显在了口罩表面,若不是此刻他的嘴巴已经被胶布封住,想必口罩上也会出现嘴唇的轮廓。而这口罩和普通口罩最大的不同还是在于内部那一层包含着特殊药剂的涂层。随着口罩紧紧地捂在脸上,小石头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和口罩内侧的那片涂层接触到的皮肤正渐渐变得火辣辣的,还有些痒,不光如此,连之前被胶布贴住的部分也开始有同样的感觉。实际上,这就是胶布和口罩内侧图层中的药物在起作用,他们正渗入皮肤,并将他们与粘在脸上的口罩和胶布融为一体。而他看不到的是,这副口罩表面那几行用金色墨水写的梵文佛经正在渐渐褪色,变成了遮住他大半张脸的一大片雪白色。

  

   就这样,对小石头五官的束缚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此刻他的双眼被一条白色胶布贴住,两只耳朵被蜡封住,嘴巴里被融化后又凝固的“菩提果”凝胶塞满,嘴唇被一条白色胶布封住后又和被过滤鼻塞堵住的鼻子一起被白色的挂耳棉口罩紧紧包裹住,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长相。而小石头在此刻也终于彻底绝望了。

  

   “完了……彻底完了……”小石头悲哀地想着,“现在我已经彻底逃不掉了……”

  

   另一边,小缚师对小石头的“祝福”还在继续,他用浸透溶胶剂的手帕擦拭着小石头胸口写着他名字的胶布,又剪下两块方形脚步贴住他的乳头,最后又他出那颗寺庙秘制的可以让人永葆童子之身的药丸,塞进了小石头的肚脐中,小石头感觉到乳头被胶布贴住后也开始变得又热又痒,肚脐里被塞进东西时的感觉更加难受,那一瞬间仿佛就是有一股难以捉摸的刺痒感觉从他的肚脐蔓延到了下半身,好像连小鸡鸡都能感觉到,他想摆脱这种难受的感觉,但是现在连扭动身体都做不到。正当他被脸上和身上那异样的刺痒感弄得无所适从时,他感觉自己的双手也被突然塞进了两团橡皮泥一样的东西,他毫无防备的把这两团东西我再来手里,但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他的双手马上就被这辆团东西粘住了,根本无法舒展。

  

   “糟了……”小石头回想起了龙沐轩、朱正焱他们几个人被送回来时双手被白布包裹成握拳状的样子,“这是要把我的双手也束缚起来吗?”

  

   紧接着,他感觉到小缚师带着手套的手摸索着他的胳膊,并在胳膊肘内用力一按,“呜呜!!”小石头感觉整个小臂剧痛无比,每一块肌肉都紧绷抽搐了起来,十根手指不听使唤地紧紧握住,并直接将手中的两团东西碾碎。他的手掌心与手指缝间都变得黏糊糊的,全都粘在了一起。没等他反应过来,小缚师又给他已经握成了拳头的两只手戴上了没有手指的手套,戴上手镯。小石头能感觉到这手套内侧也有一层湿漉漉的涂层,与之接触的手臂上的皮肤很快便开始感觉到和脸上类似的痛痒感。这感觉在小石头的身上已经越来越强烈,也让他越来越不安。

  

   小石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重新拷好,他又安稳地坐在了轮椅上,并不安的等待着小缚师接下来的动作,只是接下来的几分钟,小缚师似乎走到了一边,去准备别的什么事情了。正当小石头开始疑惑之时不久后,他感觉整个轮椅被放平后又立了起来,他的双脚悬空,身体的重心向前,要不是被镣铐固定住了身体觉得自己甚至可能朝前倒下去。随后他先是感觉屁股下的坐垫被拆掉了,然后是一圈金属的像腰带一样的东西箍住了自己的腰,最后他感觉到不知是什么又凉又滑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屁股里。“呜呜!”小石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一开始以为那可能是什么东西,但很快就感觉出那东西似乎还在不停扭动着,像小虫子一样,原来那是小缚师的手指。

  

   “喂,这是干什么?”小石头感觉自己羞红了脸,他以为小缚师是在故意戏弄自己,不甘心地呜咽着,他想扭动身体躲避小缚师的手,但全身都被拷的死死的,根本动不了。很快,随着小缚师的手越来越深入,一股异样的感觉出现在小石头的身体里,他突然觉得全身软软的,身体内痒痒的,和刚才肚脐里被塞入药丸时的感受十分接近,却更剧烈。

  

   “不对……他们在戏弄我……”小石头忍不住想到,“在玩弄我的身体……可恶……怎么可以这样……”从被宣布要成为僧奴到现在,小石头第一次有了一种委屈的感觉,甚至突然有点想哭,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就算平日里他再乐观,如此这般任人欺凌无法反抗,也让他感到屈辱不已。

  

   很快,小石头感觉小缚师把手指抽了出去,正当他以为这羞耻的玩弄将要告一段落时,他感觉到一段更粗更硬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屁股。“呜呜呜!!”小石头惊叫道,虽然这东西上似乎涂抹了润滑油,但还是弄得小石头十分难受,甚至有点痛率,刚才曾经在身体里蔓延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也再度袭来,并且更加强烈。很快,小石头感觉那一段又粗又硬的东西被一块金属片固定在了自己的屁股里,还和腰带连在了一起。小石头终于反应过来,这是禁欲裤的一部分。

  

   “好奇怪……好像……有点舒服……”小石头任由那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不……才不舒服……奇怪……这是什么感觉……”而此时他还没注意到,他的小鸡鸡已经像一根小木棍一样变得硬邦邦的还翘了起来。

  

   “啊……晓炎说的是这种感觉吗……果然和寺庙里的事情有关呢……”小石头从前其实也有过勃起的经历,但那大多都是在睡梦中或者半睡半醒之时发生的,他本人并无印象,这一次他总算是清醒着感受到了自己的勃起。

  

   而对于小师傅来说,小石头的勃起给他省了一些麻烦,他直接托起小石头的生殖器,将连珠形状的尿道塞一点一点地伸进了小石头的尿道,小石头经受不了尿道塞的刺激,浑身颤抖不已,呜咽的声音里满是痛苦。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现在他已经不再想为自己洗清冤屈的事情了,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件事情:“快点结束吧,快点送我回去,快点送我回病房里……”而或许是因为紧张而让全身太过紧绷,尿道塞有几次竟然被往外推出了几公分,小缚师只好继续耐心地将尿道塞继续向内推进,这一过程让小石头平白无故地遭受到了更多痛苦。

  

   处理好尿道塞后,小缚师已经同样需要等候小石头的小鸡鸡软下来,和最幼小的龙沐轩与朱正焱不同,这一次小缚师所祝福的孩子中的大部分小鸡鸡都已经开始发育,自然软下来的时间都比较长。小石头无法感知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不知道小缚师为了等候他的小鸡鸡软下来正站在他的身边用呜咽的声音诵经。他只是十分不安地奇怪为什么小缚师突然就又不再管他,并生怕他又突然用不知道什么奇怪的手段施加在他的身体上。终于,在过了对他而言像是几个世纪一样的十几分钟,他的小鸡鸡勉强软了下来。小缚师用阳具锁包裹住小石头的小鸡鸡与睾丸,将阳具锁拼接完整。对小石头下半身的约束与折磨终于告一段落。

  

   “结束了吗?块结束吧……求你了……”如果小石头的嘴巴没有被封住,此刻他一定会把这些话说出口,不过现在他只是不停地呜咽着。当他感觉到自己的轮椅又被放平,自己仰面躺下的时候,他连继续好奇的心思都没有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彻底躺下来睡一觉,说不定睡醒了就会发现这只是一个比吴晓炎平日里做过的梦还要离奇数百倍的噩梦,自己可能还睡在吴晓炎的房间里,和吴晓炎睡在一起,等着和吴晓炎还有陈子默一起享受一个美妙的春假。

  

   但他的愿望还是落空了,他终于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右脚被小缚师拿在了手里,脚心上被涂抹了一层冰凉的液体时还感觉到一阵刺痒。小石头的脚心一直是他身上最敏感的部分,这个秘密曾经也只有吴晓炎知道,还是在从前两个人互相玩闹的时候被吴晓炎无意发现的。此刻小缚师并没有刻意去挠小石头的脚底,但是仅仅是正常的涂抹动作便让小石头感到十分的痒。“呜呜呜呜!”小石头原本就经受着束缚物品给他的全身带来的异样感,而这一直戳他弱点的刺激几乎成了压垮他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整个身体在轮椅上拼劲全力地挣扎着,弄得轮椅支架哗啦啦地作响,但是这毫无用处,一番徒劳之后,小石头终究还是需要忍受脚底的刺激,他感觉有一些多出来的镣铐固定住了自己的右脚,然后好像是什么机器的探头贴上了自己的脚底,并在脚底上移动着,好像在划着什么图案,而他的脚底被这机器探头接触过的地方传来的是一阵细微的刺痛,有点类似被蜜蜂蛰了一样,但没有那么疼。小石头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在给他的脚底进行纹身。

  

   过了一会儿,纹身机器停了下来,小缚师将小石头的脚包扎好,又给他的双脚戴上脚镯。为他准备的“祝福”仪式也终于完成了。小石头的轮椅重新被调整到了正常的状态,此时他已经被折磨的身心俱疲,如果没有镣铐固定,他的身体可能会像一滩烂泥一样软绵绵地趴在地上。而与彻底虚脱的身体不同的是,小石头的神经却还是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

  

   “结束了……结束了吗?还有什么……他们还要对我做什么……”小石头的心脏怦怦直跳,生怕小缚师又会突然使出什么奇怪的手段。

  

   “阿弥陀佛,恭喜你,石磊同学,你已经成功地得到了三昧童子的‘祝福’,”之前在广播中出现的那个少年的声音,突然在小石头的耳机中响起,吓了他一跳,“你将与过去的身份正式告别,从今天起,你就是癸未甲六三六号僧奴,请牢记你现在的身份与编号。也希望你能明白,对于僧奴来说,‘祝福’仪式只是个开始,以后的修行中,你还会面临更多的考验,希望你能够潜心修行,勿忘本心,最终能够在佛门中洗刷你的罪过,早日大彻大悟。”

  

   “我是僧奴……我是僧奴……”小石头神情恍惚,他感觉到自己的轮椅被推出了房间,“我这就成了僧奴是吗……”

  

   他感觉脸上身上被胶布贴住,被口罩蒙住,被手套包住的皮肤依然又热又痒,小石头知道那是因为这些东西正在与皮肤融合在一起,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而阳具锁和肛塞对他的刺激也让他无所适从。他终于明白了之前每个被送回病房的孩子为什么都在难受地扭动着身子,用肩膀去蹭自己被胶布或者口罩束缚住的脸,因为此刻他也正在这么做,以尽量消减这些东西给他的身体带来的刺激,他明白现在的他已经永远无法挣脱这些东西的束缚,那个留着锅盖头,咧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巴绽放着自信笑容的小石头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剃光了头发,头顶上顶着六颗戒疤,耳朵被堵住,脸上贴满了白色胶布还戴着白口罩,看不见,听不见、不能说话又看不见原本长相,双手被包裹着,下半身还戴着让人极为羞耻的禁欲裤的,一生都没有自由的小僧奴。

  

   意识到这些后,小石头突然很想哭,他其实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从他很小的时候被一个人丢在寄宿幼儿园过着和孤儿几乎没有区别的生活开始,他就知道,随随便便哭鼻子会让自己看上去软弱可欺,所以他学会了忍住哭泣的欲望。到后来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真的弄哭他,哪怕真的要哭,他也能很轻松地忍住。

  

   但是现在他忍不住了。

  

   被推回电梯里的时候,小石头不再克制自己,任由自己哭泣着,但这一样改变不了什么,被胶布和口罩封住的嘴巴发出的沉闷哭声和他不哭的时候发出的呜咽没有多少区别,而被特制的胶布封住的眼睛也无法流出泪水。就算他不停地哭泣,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正常的挣扎与呜咽而已。而送他回病房的两个小武僧更不可能被小石头的哭声触动,因为小石头只不过是他们亲手送进度化室或者从度化室里领回来的数百个孩子中的普通一员而已。

  

   终于,小石头被送回到了病房中,轮椅被固定到了原来的位置。他明知现在屋子里还有七个孩子陪着自己,但感觉却和孤身一人没有区别,因为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另外,有一件事要告知各位僧奴,虽然你们被剥夺了用听力感知外界的权利,但出于对各位身心健康的需要,我们会通过固定在你们耳朵里的耳机为你们提供必要的信息以确保你们能够正常生活。另外也不用担心自己孤身一人。今日与你们共处一室的其他僧奴将会成为你们日后的室友,所以耳机也会为你们开放专属的通讯频率,你们都可以通过耳机互相听到对方的声音。在日后的生活中希望你们能够友好相处,互帮互助,共同洗刷自己的罪过。”

  

   这段话显然不是单独给小石头播放的,接下来随着一声短促的杂音,小石头突然听见耳机里多了另外几个孩子的声音。很快他就确定,那就是今天和他在同一个病房里的其他七个小男孩:他听见龙沐轩和朱正焱尖细的呜咽声充满恐惧和哀怨,从昏迷中醒来的胡绍军的呜咽声依然充满着愤怒,仿佛是一头被困在囚笼中的受伤幼兽发出的嘶吼,孙鹤鸣的呜咽声短促低沉,似乎还在尽全力忍受全身束缚带给他的痛苦,祁阳斌软绵绵的呜咽声听着就像是梦呓,但是蓝天明和卢志伟的声音他一时分辨不出来谁是谁,只是能听出来他们两个都很痛苦。当然,即便能够听到室友的声音也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他们谁都无法开口说话。

  

   “好了,各位僧奴,虽然你们看不见,但此时天色不早了,各位还请不要过于无谓的耗费精力,轮椅接下来将会自动放平,方便你们休息。晚些时候会有人给你们准备毯子,无线耳机也会在两个小时后彻底静音,也请不要对接下来的‘修行’感到紧张,为了方便你们适应焕然一新的驱壳,你们会在惩戒中心暂时修养半个月,然后才会被送进寺庙,正式开始你们的修行,明天一早我们会安排人手为你们灌注营养液,各位晚安,阿弥陀佛。”

  

   随着耳机中少年声音的消失,小石头感觉到轮椅再次放平,他试着尽可能放松身体,经历了这样一番折磨,他确实想要好好休息一番,但是感受尿道塞与肛塞对身体的刺激,被胶布贴住的皮肤传来的又热又痒的感觉,听着耳机中其他室友时不时发出的痛苦呜咽,小石头知道,今晚与今后的很多夜晚都将是不眠之夜。

  

   (PS:连载不易,各位老板如果觉得鄙人作品尚可可以选择打赏,不强迫,看各位心情,谢谢老板,以下是收款码)[uploadedimage:403802][uploadedimage:403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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